“1975年二、三月间,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,细蒙蒙的雨丝夹着一星半点的雪花,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。时令已快到惊蛰,雪当然再不会存留,往往还没等落地,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。黄土高原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就要过去,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地没有到来”。当我每次翻开《平凡的世界》这部巨作,对于这段独白总是有不一样的理解。
路遥用了六年的光阴,献上了一部上百万字的鸿篇巨作--《平凡的世界》。全文一百零四万字,路遥先生的笔下没有相较于欧美作家华丽的辞藻,取而代之的是接地气的言语描述。当我初读这本巨作之时不能够理解路遥先生想要表达的想法观点,直到故事快结束的时候,看到晓霞在洪水中为救人而舍弃自己的生命、当少安的砖厂红红火火、光景日益变的好起来而秀莲因患癌症而死、失去唯一女儿后田福军的孤独、少平与晓霞相约实现誓言而晓霞的失约。我终于在此刻明白,路遥笔下平凡的世界,真正的含义到底是什么。其实在我看来在路遥的世界里,存在着两个世界,一个是理想的世界,一个是现实的世界。
我们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生存在现实的世界里,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向往理想的世界,就像月亮与六便士之间的矛盾。在理想的世界里,我们总是希望我们爱的人都是完美无缺的、生活都是如意的。路遥亦是如此,他喜欢公正廉洁、为人民服务的官员,田福军就很完美;他喜欢勤俭持家贤妻良母型的婆姨,秀莲就很完美;他喜欢纯洁无瑕、双向奔赴的爱情,田晓霞就是很完美;他讨厌世俗、喜欢精神上的高贵,孙少平就很完美,少平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,但精神上活得很富有。
谈完理想终究要回归现实,在真实世界里的孙少平老是抱怨命运的不公,是个思维阻塞的人。因此,在路遥的平凡世界里,少平的身心只能是饱经生活的折磨,甚至最终在煤矿挖煤受伤导致脸被毁容;在现实生活中的田福军,如果他真的一心为公,不会维护与领导之间的关系、不顾同事之间关系、不懂迂回和策略,结果,必然是上下都得罪人且办不好事。因此,在路遥的平凡世界里,路遥只能让田福军在除夕之夜的热闹氛围中,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;田晓霞,在理想世界中,晓霞是完美爱情的典型代表,但是我们发现她的大胆仗义、正直勇敢,在现实社会中,很容易表现为冲动、不成熟、爱较劲。因此,在路遥的平凡世界里,怎么办呢?只能是“不让晓霞结婚与少平过上日子,与少平之间的爱情爱而不得”。
这部巨作绝不是能够三言两语,简短的篇幅难以表达清楚。简而概之,其实我们每个人独有的生活都是一个平凡的世界,即使最平凡的人也要为心中的理想世界而奋斗。
王超/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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