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孩小孩你别馋,过了腊八就是年,腊八粥,喝几天……”,当大街小巷里的孩童又唱起这首“腊八”歌谣时,年也就快来了,腊八节后的每一天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年味,一年的辛劳此时都化作笑颜在人们的脸上绽放,家家户户用他们独有的方式迎接着年的到来。年味,是远在他乡游子的那一抹乡愁和牵挂,是与家人其乐融融的团聚,是不远万里回家过年的执着……
年前最忙的人还属家里的长辈。腊月伊始,父母就开始准备过年需要的东西,年前要购置年货、扫舍、买肉、买菜和蒸年馍等诸多事,过年的时候,还要张罗一家人的饭菜,我们就萦绕在父母的身边吃喝玩闹。
长大上班之后,每每回到家已经是腊月最后的一两天,此时母亲已经备好年货,等待着子女的归来。在我的家乡,每年一到腊月二十三开始,家家户户就开始蒸年馍(白馍、菜包子、肉包子、豆沙包)等,母亲也不例外,早早就开始做蒸年馍的准备,用了一冬的蒸笼清洗晾干,磨好新鲜的面粉。这蒸年馍听着简单,但对母亲来说,确实是一件大事,因为要蒸好几锅,还要蒸花馍,对体力精力也是一个挑战。蒸馍的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忙着发面、准备包子馅,就怕面发不起来,影响馍的口感,添把火把发的面放进锅里,水既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凉,第二天全家出动,邻居也会前来互相帮忙,揉面的、擀皮的、包包子的和烧火的,大家各司其职,齐心去完成这件事情,容不得丝毫大意,母亲常年蒸馍练就了一双“眼睛就是尺”的本领,她信心在握,蒸出来的馒头暄软好吃又美观。每次回想起这个场景,我的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温馨、喜悦。
转眼间,就到了大年三十(又称除夕),民谚云:“大寒小寒,吃饺子过年”。在这天,家里围坐一起包饺子、做年夜饭,并且会举行很多有意义的活动,如贴春联、贴门神、和“福”字、晚上会放烟花、守岁、观看春节晚会等。从我记事起,即使晚上很困也不舍得合眼去守岁,诚心期盼家人平安健康,来年事事顺遂,伴随着新年钟声敲响时燃起的烟花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,床边放着大人准备的新衣满心欢喜地入睡。
小时候盼过年,盼的是穿新衣收红包吃美食,长大后盼过年,盼的是回到家乡,和家人团聚的幸福时刻。记忆中的年味,是年夜饭的香味,是小朋友比赛红包大小多少时的喜悦,是烟花尽情绽放色彩缤纷的美丽,是彻夜不眠甘之如饴的等待。过年是一种休憩,也是一种生活方式,更是一种期盼。
年味虽然会淡化,但是亲人之间的感情从不曾改变,当我们携妻儿老小、义无反顾地启程归家过年的那一刻,它便不曾淡去。
成晓娜/文